《最無知的選擇:消費環境》

撰文/陳雯莉 編審/詹尹州

某種層面來說,當人類承認自己的自私時,是一種反省的機會。人類總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,尤其是相較於其他生命,人類的高傲更顯得殘忍。然而,在消費環境的同時,我們或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,除了視而不見,至少可以做到去了解。而不是讓無知去傷害了整個環境體系的生命,當然這之中也包括了一向自認高高在上的我們。

小時候聽著長大的「人類為萬物之靈」,這個說法在長大之後才覺得既可笑又可恨。走過時代的變遷,卻也讓這個變化漸漸地不容於我們,倒不覺得這是環境的反撲,它們的謙卑不若我們的自大,它們的良善步不像我們的狠心,它們的智慧更不是人類的渺小可以輕易定奪。

我們用太短的歷史造成太多的破壞,朝代與文明的進步還不足夠我們得到教訓嗎?挨了多少個巴掌,我們對環境的冷漠的已經除了不關心還多了一種怕事的心態!艾德蒙.柏克曾說過:「壞人之所以得逞是因為好人袖手旁觀」,別把自己說得別無選擇,別在消費或荼毒環境之後表現得事不關己!最血腥的殘忍是僥倖存活躺在血泊之中,當一切靜了下來,我們緩慢睜開雙眼,赫然發現身邊不再有喘息的生命,而那些橫屍遍野的消逝,竟然是出自於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,沿著掌紋低落的血滴聲濺落地面,正寧靜地控訴。

捫心自問:「如果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會這麼不珍惜的破壞嗎?」知名海洋作家廖鴻基說道:「不懂台灣人為什麼會如此對待自己的海洋?」我們對於屬於自己的海洋有認同感嗎?或許不完全是我們的問題?!政府和漁業也有責任啊!我們忙著吃黑鮪魚、南極蝦……正以為以饕客的身份品嚐時,也正忙著推卸責任。

「藍鰭金槍魚」極為名貴的魚種,已經瀕臨絕種,強烈的需要被保護,然而牠們就是口裡咀嚼的那塊「黑鮪魚」。如果不懂得愛護海洋生態……實在很難有資格說你愛大海,充其量也只是坐享美景的一員,如果當這片海不再美麗……,你可願意聽聽他的悲歌?

前陣子網路流傳著一段從海龜氣管拔出一根長達10公分吸管的影片,影片中的海龜在拔除吸管的同時表情痛苦不堪且鮮血直流,我幾乎快要不敢直視了,甚至因為同理心,但卻無法真正理解那份由體內深層的發出的苦痛而感到焦慮,我想那隻海龜的疼痛大概是沒有人類能夠意會且代替承受的。

頓時,我覺得有幾分羞恥,回想起在更早之前,每日早晨,正當我以一杯飲品開啟晨間序幕時,那根直挺挺的吸管穿刺過飲料杯上的塑膠薄膜,我無知地每一口吸食都正以罪惡的方式殘害另一種生命,我羞愧地無地自容,我想:我大概可以不需要吸管,或許可以像使用環保筷那樣準備支環保吸管放入包包中!記憶中再度縈繞著吸管刺破塑膠膜所發出的碎裂聲響……「啵」!那清脆而幾乎渺小的聲音就像一個生命的泡泡在空氣中消逝般,毀滅性的離去,無聲的嘆息。

那些本來自由的生命該被我們消費嗎?帶小朋友去動物園真的是良好的親子互動嗎?我從小就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—「去動物園看動物囉」!如果有天人類只是展示品,那麼在看我們的又是什麼呢?他們會笑我們:「哈,他們都被關起來了,還要欺負弱小,每天都可以吃飽,還不分別人食物,這麼自私、這麼以大欺小……」。

我們的慾望,牠們的滅絕,生命等值何必濫用過多的權力?鋼鐵人的電影臺詞說過類似的話:「人類雖然會犯錯,但我們會在錯誤中學習到一些,也體會到一些情感,這或許就是人類之所以會犯錯但美好的部分」。人類的機制或許不是完美,但相信每一次我們都成長了,只希望這些成長不要付出太大的代價。

短視近利,貪圖口慾,終將自我毀滅與生態浩劫。太多時候,人類似乎覺得好像與自己沒有很大的關係吧?或者說,我們可能會認為只做一點點傷害地球的事情應該沒太大的影響吧?某些物種絕種了會怎麼樣呢?萬物的本質生而平等,牠捫本來就不是生來給人類食用或觀賞的!擁有社會意識或許就是開始明白了地球不是單為人類而生的事實!而實際上,也從來不會是!

在現今個人主義高張的時代,只求我們能有更多的反省,這樣的思考並不表示我們對於其他物種的犧牲或奉獻,而只是出自於對生命本質的尊重,這理所當然,而我們卻始終認為自己在取捨之下有所讓步。智慧應該是為美好而生,而人類擁有這樣的機會讓心智有更高價值的發揮,不追求本體上的完美,我們應該保有的是這個世界最完整的樣貌,並與之共存共榮。